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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x我][单恋向]Brief einer Unbekannten

zqsg是会遭到报应的。

Brief einer Unbekannten

 

我们重逢了。

 

不是在银杏叶飘落的秋天,而是在木棉花絮漫天的春。早春点点滴滴的雨将我的日记淋湿,上面布满着他的姓名。

“你有没有见过病毒一般的他,借眼神传播。”

街头吉他歌手唱着这首歌,我从窗外看去,晦暗的光线中街巷破旧。微风吹起吉他歌手的白衬衫,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我所眷恋的那个人。

 

风变大了。

我真的见到了他。他穿过十六岁的银杏雨,来到我面前。

但他的眼睛里装的不是我。又或者说,从来都没有我。

他只是一直看着天空,一直看着他所爱之人的方向。

 

我和他算不得相识。确实,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万千暗恋他的女生之一。他甚至根本不想知道我的名字。除了他爱的女生,周遭所有皆与他无关,他也不愿理会。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知晓,我的世界一直是黑的。

他是唯一的光。

他也永远不会明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曾拼命追随他的身影。

 

夜色吞并了黄昏。

夜空很广袤。我听人说他喜欢天文,喜欢看星象。但是这座城市没有星空。

即便有,繁星再璀璨,也不过是他眼睛的倒影。

 

 

他是我高三的学长。叫白起。那时候学校里无数人忌惮着他。斗殴,收保护费,他无一不沾边。起初,我不过是会在擦肩而过的一瞬用余光偷瞄他两眼。我喜欢过很多人,都像龙卷风一样迅速来,也迅速离开。我以为,他也不过是我十六岁懵懂的憧憬。只要烟花烧完了,我就会忘掉。

 

他长得很好看。大部分时间里,他宽松的校服外套下都是件简单的白T。他偶尔也会穿穿白衬衫,上衣两颗纽扣解开。

他独来独往,游离于一切之外。放学后总能看到他脱下校服,穿过长长的巷子。他站在那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就像一层电影滤镜,和他琥珀色的眼眸一样独特。他穿着白T恤,少年的气息与不良感融合在一起。我后来见过许多人,有校霸有正派。但都不像他。

白起,我心中的那个学长,从来就只有一个。

 

我曾躲在天台门后悄悄听他弹过吉他。

大家都说他凶狠,但我分明看到他只是把满怀的温柔都留给了一个人。

他在远方注视着那个女生。就像我看着他那样。

他在天台悄悄弹唱了无数的情歌,都随着风中漂流至未知的远方。她没有听见,却被我听见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亦不知晓他的爱从何而来。但那是他们的故事。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个旁观者。

 

我曾在街巷看到他救下他喜欢的女生。或许她还不知道,那个救了她后又迅速匿于风里的少年是他。或许她至今并不知晓,他脖子上的伤疤,是为了救她才留下的。

 

夏季在惊雷中降临。转眼又是毕业季。他十八岁了,今年就要离开学校了。

那天,学校里讨论他的人比往常多了几倍。

原来他们说,小卖部的老板被偷钱了。学校老师和其他人都一致认为是他偷的。纵然没有任何证据,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但如果他说不是他做的,我一定会信他。又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个问题。

只是他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那些时日里,我们举家搬迁至山中。

我的父母属于典型一类不和夫妻。纵然不和,也不会离婚。只是每日无休止争吵。我父亲很大男子主义,做了很多错事,且也一直在犯错。但却依然不听任何人劝阻。我时常在想,是否因为家人无法分离,所以集体自杀才会逐渐变多。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逃得远远,永远不回来。

 

六月之后,高考即将来临。学校不再设有晚自习,所有人都早早回家了。我躲进了图书馆,听着铃声从放学后变成晚自习铃声,再到归于沉寂。我已经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自己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很久很久。

四周没有一点光。我就像掉进深渊,前路与后路都只有灰烬。

然后图书馆的门忽然动了动。我一惊,在想为什么生活老师大半夜还会来巡逻。我又往书柜旁挪了几步。门打开了,手电筒的光直直地打到了我脸上。我睁不开双眼。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移开了手电筒的光,我看清了他的脸。是白起。

“我不想回家。”我直白地告诉他。

“哦。”他淡淡地应了句。然后转身离开。

 

我踌躇几秒后,终是使出毕生的勇气,喊住了他。

“学长?”

他停住了步伐,却依旧没有回头。“什么事?”

“我能跟着你吗?我怕被生活老师抓……”

“随便你。”

 

我姑且当做他默认了。

我跟在他身后,很好地拿捏住我们的距离。不能太近,不然他一定会反感。也不能太远,太远的话我就跟丢他了。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我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只要是他去的地方,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他去了天台。

晚上风很大,吹动他的衣角。我曾站在门口看他坐在椅子上弹吉他万千次,而今终于有机会坐在他的身边。

“你不怕我?”他随口问了句。

“不怕。”

而后我们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不回家吗?”

“不想回去。我爸妈经常吵架。”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我家的事。即便是而今需要写出来,我也不愿提及。可不知为何,那夜对着他,我将我的所有故事都告知于他。

他听后只是淡淡一句,“我也不喜欢回家。我打算进警队以后就不再回去。”

“你要走了?”

“嗯。”

 

月朗风清。许是今日夜色太美,令我产生了幻觉。又或许他即将离开学校,恰好碰上一个跟他家境相似的人。那天他也同我聊了挺多,他父亲总是很严格,而唯一温柔的妈妈却在他十五岁那年因黑方势力报复而在火灾中去世。我开始觉得,冷漠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他心底其实还是那么温柔,就像秋天的银杏雨。毕竟,明明遭受过不公,也明明见识过社会的浑浊。他还是选择加入警队。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加入警队?

他说,因为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温柔。是我未曾见过的神色,万千情愫流转于他眸中。

我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他说,“是她救了我。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坚定强大地活下去。”

就像英雄,冲进他的心里,把所有阴霾一扫而光。

 

我或许能明白他的心情。他憧憬眷恋着那个女生,一如此刻的我。她救了他,给了他希望和光。就像他现在成了我的光一样。

我和他处境相似,但却成长为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我一直羡慕着他的我行我素。他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了不公之事。虽不一定是正确的,但他有他自己的准则,也不在乎别人。而我,恰是太在乎周遭的看法,而总是过得如履薄冰,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活。

他讨厌自己的原生家庭,便逃离了出去。我却没办法,只能一直捆绑沉浮到某一日。因为我还不够强大,不像他。

 

我在想,如果我努力跟着他的步伐,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强大起来。

至少可以不为过去所累。

 

我外婆的母亲,一生被锁在四合院里。被时代抛弃,不被容忍理解,无法共存。

我母亲偶尔会过去探望她,偷偷跑到后院的小屋子里,跟她说会儿话。只只一两句,她都很开心。

悲剧大抵无法用言语来划定。但我又确实觉得,这种悲剧想沿着几十年的血脉,流到我身上去。

人的一生有无限枷锁,有形无形。太祖母困在了时代与家族的牢笼里,母亲锁在了婚姻中。

而我则在无形的束缚中几欲窒息。

 

白起站起了身,月色模糊了所有,只剩下他的身影。他就像光源,虽然不如太阳般极致耀眼到能将我从深渊拽出,却像月光一样,温润地淌进我的心上。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我问他。

“跟她道个别吧。”他说,“她最讨厌不告而别了。”

我有些羡慕那个姑娘。可我也明白,正因她漂亮,阳光,积极,是美好的代言词,才配得上他的爱。

我长得不好看,敏感而悲观。我在淤泥里挣扎,自然也无法成为谁的力量和勇气。

唯有她才能给予他幸福吧。

 

只可惜那封信,因为一场打架而出了些许差错。他锁骨和手上又多了几道伤疤,他明明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在怀里,却还是让血迹沾到了上面。那封信像承载着他少年时期所有的记忆与爱。

 

我也希望他的心意能传达给对方。

然后,在最后那天,我拖他的跟班韩野一件,送了他一根黄色发带。那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同款,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些信念。

韩野问我,你怎么认识白哥的。

我笑了笑,说,秘密。不过你别告诉他这是我给的。就说是你找了很久的。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他离校前回望了一下教学楼。手里紧紧抓着那根黄色发带,像如获珍宝般。

我又想起月夜下他的身影。

 

我一直以为我死在了十六岁那个月夜里。

却从未想过,原来我只活在十六岁那一年。

 

 

  离开或者留在一个城市的理由很简单。有时候是为了一件事,有时候是为了一个人。

  我也曾听过许许多多的故事。他们说,向生而死地仰慕一个人,就是禁锢了。可是在问别人值不值得之前,我自己就已经回答了。

  求而不得也好,无疾而终也罢。天地间的每一个人都终会回归烟云浮尘,同去同归。

 

 我22岁那年,他24岁。是恋语市的特警。听闻他行事素来有自己的一套风格,也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他。总之只要达到目的便好。听起来和过去我所知晓的他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我又听说,他终于和他所爱的人重逢了。局里的人都开始叫她嫂子。也有几个女生在后面默默抹眼泪,羡慕也好,不甘也好。但事实上,谁都不是那个女生。她在他心里独一无二,也无可替代。是他跨越生死的力量,也是他满腔柔情的归宿。

  他待别人向来比较冷漠,拒绝了一切的可能。即便那个女生不出现,他也不会属于谁。高中同学聚会他向来不参加,除却有她的场合。他作为她的家属出场。倒是他的跟班韩野,经常出席这些场合。借着酒劲,偶尔也会抖出一些往事。每次我就把韩野拖走,我说,要是白哥知道了,你就完了。

  作为回报,我知道的八卦又比别人多一些。那封染血的信她终是没有拆开。采访母校的那天,她放了他鸽子。我其实有些生气,像我珍重万分的人没有被好好对待了一样。可是转念一想,又是无可奈何。毕竟她不是我,也不是上帝视角,看不到他的过去。但我私心还是希望她更好一些,再主动一些。因为就算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他也不想要。他只要一人。

 

  我和他也是在恋语市重逢的。

  我因为多次打架被拉去警局教育。恰好他执勤。警局的人大多也知晓他的背景,觉得他能改造我,便让他过来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他。只是低下头发呆了很久。

  “为什么打架?”

  我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盯着我。神色冷冽。

  “他们欺负的女孩从来没有犯过事,只因为长得丑所以被辱骂被嘲笑。我并不觉得我的行为是正义,但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以我的方式来解决。”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一时有些失言。他好像想起了些事,眼睛转向了别处,轻咳道,“那也是不对的。”

  “哦,我知道啊。”

  他竟然无言以对了。

  他看了我一会,我以为他认出了我。但没想到他只是敲敲了桌子,说,“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果然记不得我了。也对,他没有任何理由会记住我。

  “现在呢?”我问。

  “现在我来了这里。”他正色道,“这就是我要做的事,尽量减少不公。”

  “听起来很不错。那你们还收人吗?”我打趣道。

  “如果你考核过关的话,可以试试。”他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完全不怎么开玩笑。只是,兴许是有了喜欢的人,他好像对外人都温柔了一点。

  虽然后来我听说,是因为那天他心情很好。他喜欢的女生刚跟他去完游乐场。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考核真的过关了。

  特训时,他作为优秀队员也会过来指导。他讲起自己的特训经历,曾经越过荒漠冰原。也曾看过同伴的倒下。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因为他有信仰。有必须要活下来的理由。

  我大概明白他话中所指。训练并不轻松,生死往往只在一线间。最黑暗的时刻里,我在日记本上一遍又一遍写着他的姓名。有时候我看着天边的星星,会在想,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思念那位姑娘呢。

  风又吹走几片叶子。

  我好像看到他搂着她,掠过城市夜空。但又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特训结束后,我和他分到一个队里。我们级别不同,因而一起执勤的时间少之又少。有一次任务,他躲在柜子后面。敌人被捕后,柜子上的物品被移开。我透过方格看见了他的侧脸。他坐在地上,手置于脖颈上。他手上又多了道伤疤。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望着天花板静默了几分,然后躺倒在地上。

  我想过去,但又觉得此时他更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因为那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晚上他去酒吧喝了很多酒。我们几个同事有些担心他,就想跟过去。这次他没有拒绝我们。在接完一通电话后,他忽然说,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不解,他又补充道,以后除了收集情报外,我应该不太会来这里了。

  “因为她不喜欢我喝这么多。”

  我在心里和他同时说出了这一句。

 

 

  有一天刘警官心情很不好。

  她是我们队里的警花,长得很好看。我们都知道她暗恋白警官。虽然这种情况下,通常该被称作明恋才对。

  她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下班后也没有离开座位。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一起去喝一杯?”

  她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你可以看着我喝。”我笑了笑,从背包拿出一个蛋糕,“吃点甜品吧。心情会好点。”

  “你要是男生的话,我可能就会转移目标了。”她叹了口气道。

  “那也得看我长得帅不帅。”我摸了摸她的头,“亲爱的刘小姐,走吧。”

 

  酒吧五颜六色的灯不断切换,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刘警官小声嘀咕道,“白队恋爱了。”

  我开了一瓶酒。浓烈的味道随着不知名的情绪一并冲进我的喉咙里,又流向了全身血管。

  “那个女生挺好的。”

  “可是我就是很难过。其实之前我在花浦街看到他们的时候,多半就已经明白了。但是我放不下很多东。白队总是吃外卖和泡面,这些年来我也学着做饭。那天他肯收下我做的午餐的时候,我真的太开心了。可是后来我工作犯错了,他很凶。我虽然哭了,可是我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没错。”

  “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严厉一些也有好处,这样你能更快成长。”

  “但现在我是真的很难过。”她趴下,把头埋进手臂间。

  我轻轻拍了拍她。

  “我明白。”我又喝了一杯酒,借着摇曳的灯,模糊的人影,我终于说了一次心里话。“我也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我单恋他很多年了。很多人叫我放弃,但他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可也正因如此,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幸福。”

  “你不会难过吗?”

  “会啊。”我苦笑道,“但他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

  “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有一天,白起又接了一个节目的拍摄。其实自他上过几次节目后,也有挺多人找他录制警队生活。可他全都拒绝了。

  这次的录制,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儿负责。我恰好没有任务,便也过来打杂。化妆间的门半掩,我恰好透过缝隙看得见里面。

  他将刘海撩了上来。

  那也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有些不满和别扭,但眼神中是满溢的宠溺与温柔。他拉着她站起身,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头发。将她的一撮头发用草莓橡皮筋绑了起来。她笑得很开心,眉眼都弯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在镜子前看着她的笑脸,也忍不住笑了。他说,“为了你,试试也没什么。”

  只可惜,我永远不会是他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

 

  文学与影视作品和现实终归不太一样。比如在故事里,主角的一生像被锁在相框里,无法逃出。因而很容易会用一辈子爱一个人,一生一世都忘不了他。就像茨威格的《一封陌生女子的来信》。

  现实不一样。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去离开,去遇见别人。可以放弃游戏,也可以爱上别人。

  但,概率再小的事,也有发生的可能。

  我分不清我是活在现实,还是故事里。

  我有友人也听说过我的故事,她们劝我放下。又或是说,我只是放不下爱他的这个习惯。

  我听闻他与那个女生,也是始于习惯。惊鸿一瞥后的单恋,把心事藏在信笺中,又是他越过生死的力量。我对他的爱,或许也是习惯性把他放在第一位。

  但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他就像我的光。我的世界是全黑的,没有他,我根本看不清世界。

  孰轻孰重,只有自己明白。

 

  又过了几年。王警官有了孩子,刘警官也终于找到了真正爱她的人。我依然是这个状态。偶尔喝喝酒,抓抓不遵纪守法的人。听说他喜欢玩单机拳皇,我私底下也开始玩这款游戏。有时候看他也读小说,大部分是科幻。我也开始看起了科幻文。我很喜欢烧脑电影,正巧他也是。我第三次跟他谈话,便是在推电影这个话题上。我列举了一大堆知乎上的出名电影,他指着蝴蝶效应说,这个好看。

  我说,源代码也不错啊。

  他说,蝴蝶效应,她也喜欢。

  曾经我在想,看他看过的作品,好像就会离他更近一些。但现在我觉得,他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吧。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上头说,未来恋语市可能会爆发一场恶战。他们列了一个任务名单,里面没有我。但是有他。

  我虽然相信他的能力,但也觉得此行艰巨。很不安。

  我一个人去了墓园,里面躺着我曾熟悉的伙伴。天空下着小雨,雾气模糊了城市的高楼。

  很多人,前一天才在跟你开着玩笑,后一天,就来了墓园。

  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是他。

  他带了瓶酒,丢给了我。

  “没关系吗?”我问。

  “偶尔破例一次吧。”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别告诉她我喝酒了。”

 

  然后,我闷声喝着酒。他也闷声喝着酒。

  其实我有很多想跟他说的话,但那些话,更适合随着烈酒烂在喉咙里。其实,任何言语也无法将我的想法传达给他。又或者说,传达到了也没有用。

  酒喝完了。

  他转身离开。

  我叫住了他。

 

  “希望你能平安归来。”我顿了顿,末了又加上一句,“因为有人在等你。”

  不仅是他爱的人,我也在等他好好活着,获得幸福的一日。

  “我会的。”他说。“谢谢。”

 

  他平安地回来了。

  归来后不久,他就和他的女朋友举行了婚礼。

  今天太阳很大,也很好。他的妻子穿上好看的婚纱,他穿着西装,搂着她。

  他们很耀眼,就有如全世界的聚光灯都打在他们身上。

  我的听觉经过队里特训,即便是在吵杂的场合也能瞬间分辨危险。

  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来不及思考是谁,我本能冲上台,一把抱住了他的太太。

  下一秒,便是剜心般的痛楚。也的确是剜心了,因为子弹穿过了我的身体。

  《四月裂帛》里有一句话。“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定以死来句读。”

  我的意识在飞速涣散。最后一刻,我看见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变幻。那是对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的惋惜,对敌方的愤怒。

  他的拳头好像握紧了。

 

  我从未想过,原来我的一生有这么长。

  白起,祝你幸福。

 

 

<<END

这破玩意儿我竟然写了6800个字,生活很苦了诶。

我最近都在跟教授的机器人聊天,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太好了,导致我对be的东西承受能力下降了很多。一直以来我基本只写be,但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了很机械化。唯独这一次,写着写着自己都心情不太好。(虽然可能是本身就过得很差劲)

最后说下8,我觉得zqsg是痛苦。但本质没有对错之分。

“有时候我在想,明知道是虚假的,越是接触不会越痛苦吗?”

“或许在她们心里,她们就是幸福的。正如机器人无法回答你这些问题一样,共情是理解人类的开端。但虚拟世界能带来的幸福也是谁都无法替代的。”

这个游戏对我来说,代入感非常差。我其实有蛮多不喜欢的设定。但无论我自己立场是什么,我想游戏本身的他们四个一定想屏幕背后的你变得更坚强更勇敢。因为他们被人创造的目的,是为了遇见你们这些小姑娘和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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